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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少年游(三十三)——假作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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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轮到全阳真人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了,“师姐,唉,师姐你怎么能……”

  慕情听到这儿,浑身发凉,心里明白了大半。

  偷灯牟利、中饱私囊还是顺带,他们真正的目的,竟是清阳真人!

  身旁风信当即就想开口大骂了,慕情早有准备,手疾眼快,往他背后一拍,不知是黏上了什么东西,在他耳边低声道:“噤声。别动。”

  被那符咒一定,风信摆出来的口型硬是僵住,想挥出去的拳头也停在了原处,浑身无不僵硬,只得转动眼珠,狠狠地瞪向慕情。慕情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一动不动。

  官差抓到了人,已是完成了任务,剩下的事涉及神明,又是神武殿的内政,眼看着还是一团糟,也就都不想管了,告了监院全阳真人后便下山离去。

  全阳真人扣下了妙观和清阳真人,分别禁足在库房中,带着折葵挨个审问。众人虽抓心挠肺想知道后续,但也没有办法知道,只得各自回房。

  众人散得差不多后,慕情侧头轻声道:“转身,跟我走。进门,坐下。”

  风信僵硬地转过身,跟着他进了库房中,坐在地上。慕情拴好门后,掀下了风信背后的符咒。

  风信能动后便一拳带风向他轰去。慕情却也不躲,硬生生挨下来,咳了几声,咬牙忍痛。

  风信没想到他真的没躲,吓了一跳,收回拳来,虽然还是气得发抖,但稍稍压制住了心情,道:“刚刚你为什么拦我!”

  慕情咬了咬唇,没有回答,只是捂着腹部向他凑近了一步,道:“你打我吧。”

  风信皱眉。

  慕情轻声道:“你打我吧。打痛快了就跟我走。立刻下山。有多远走多远。我们这回真的不能管这件事了……”

  风信咬了咬牙,握紧拳头又松开,闷闷道:“我知道你又要搬出那套必须逃跑的理论来了。但这回和上回不同。没错,上回我确实不该管的。但这回,这可是清阳真人和妙观啊!”

  慕情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

  风信道:“要不是清阳真人破例收留,我们哪里来这么高的工钱和住所?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喝西北风呢。还有妙观,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反正这小姑娘挺好,我是把她当朋友看的。你叫我就这么丢下她们自己逃命,反正我是做不到。”

  他气鼓鼓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大腿,喜道:“但这回不一样,我们可以回去搬救兵啊!咱们赶紧赶回殿下那里,把事情告诉给他知道。这事儿不就完了?”

  慕情却抿了抿唇,道:“这回,恐怕不行。”

  风信道:“为什么?”

  慕情道:“且不说他们摆明了要蓄意陷害,这案子肯定会结得很快,不出两三天就会来个秘密处死,我们赶回京里,殿下再派人来查,时间赶不及。更何况,就算是京里来了人,也不会真正公正去查的。”

  风信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殿下叫查,还有敢不从的?”

  慕情像是很无奈,抿了抿唇道:“还记得我跟你说,那个全阳真人的监院之位是靠贿赂得来的吗?经营了这么多年,他上面肯定有人撑腰。就算没有,这件事也是天大的丑闻,无论是自道山,还是太苍山,都绝对不会想要这件事闹大。能解决的越简单越好。而最简单的解决方式,不是‘靠贿赂得官位的监院为陷害同门师姐自导自演大戏’,而是‘清阳真人监守自盗,按例处死’。”

  风信皱起了眉,想了想,发现确实有道理,但还是不甘心道:“可殿下……”

  “殿下,殿下,殿下!咱们家殿下可还没飞升呢。”慕情急道,“同样身处在这人世间,你也要想想殿下的处境啊。他本身在皇极观就是初来乍到,别人都不服气。再加上他人现在在宫中为国主贺寿,他有什么立场管皇极观内部的事务?可我问你,以他的性子,听闻这件事,他会怎么办?他绝对会大发雷霆,亲自主持。这就不符合规矩,必定遭人的怨言。而且这样一来,败了国主陛下贺寿的兴致,必定会引起他们父子间的不快和争执。而你试想一下,国主陛下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他一定会支持皇极观,也绝对会支持按照简单的方法处理,息事宁人。陛下和殿下,谁拗得过谁?说不定我们不去搬救兵还好,一去搬,清阳真人不但要死,而且死得更快。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当权之人,从来都不在乎什么真相。”

  他一口气说到这儿,缓了一缓,道:“或许,殿下除外。可问题在于……他太在乎真相和道理了,却不会处理事情。这案子,他觉得有疑点,必定不服。到时候闹起来触怒国主陛下,说不定事情不能解决,连殿下自己都要受到责罚。”

  风信哪里想过这么多?听他这一席话,听得目瞪口呆,总感觉这世界在自己脑中的印象陡然崩溃,就好像殿下搭的金箔殿一样哗啦一下碎成了片片,一时间所有的光都蒙上阴影,所有的人都面目可憎起来。

  过了很久,他才道:“那……那……可是?这……他们污蔑得一点水平都没有,连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清阳真人未必会认罪啊。这衙门办案还要讲究口供画押的,没理由他们不讲究……”

  慕情抹了把脸,道:“清阳真人一定会认罪的。”

  风信道:“啊……啊?为什么?”

  慕情沉着脸道:“因为妙观。”

  妙观自己承认了偷灯,又承认了这是成灯。这都是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连他们两个都能做人证。既然是真偷了,又是成灯,那别人岂会管你是偷了一盏,必定认定十盏都是你偷的。可正如全阳真人所说,一个小姑娘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她也犯不着去偷那么多,说的不好听一点,连销赃渠道都找不到。所以这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有能力,又和妙观关系好,而且有偏殿钥匙,还第一个发现失灯的人,就是清阳真人。

  如果清阳真人抵死不认,他们倒是不一定奈何得了她。但找不到背后指示的人,虽然荒谬,但铁证如山,妙观还是要一个人背偷十盏灯的罪名。所以,就像是妙观为保观槿认下冤罪一样,清阳真人必须得认下指使她偷灯的罪名。

  她若是叫妙观坚持这是失灯,妙观必定听从。如此便由观槿获罪,而她自己未必会被牵连进来。但她却对妙观说:“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也由你自己决定。”

  妙观决定牺牲自己去保全为自己说话的人的同时,她自己也选择了同样的道路。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啊……

  “慕情?”

  “慕情?”

  ……

  慕情反应过来,就见风信在自己眼前挥着手,一副忧心的神色,启唇沙哑地“嗯”了一声。

  风信松了口气,道:“你傻愣愣发了半天呆,自己流眼泪,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别哭了啊……虽然我也很想哭……但你别哭啊。”

  慕情抬起手来,在脸颊上擦了擦,果然一片湿凉。他用力揉了揉脸,开口咳了几声,轻声道:“风信,怎么办?我不想历练了,我想回去,我想殿下了……”

  风信咬了咬牙,眨了眨眼,道:“妈的,谁不想?殿下要是在这儿该多好!借他们八百个狗胆,也没人敢这样凭空诬陷好人。”

  两人各有各的愁苦愤懑,对坐了一会儿,皆是无言。

  许久后,风信道:“妙观她……究竟为何要偷那一盏灯?”

  慕情僵了一瞬,道:“她之前,有急事下山。回来后,看烧灯的时候,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风信道:“你是说,她是为了山下的某个人偷的灯?”

  慕情沉思道:“妙观那样勤奋,要她丢下手头的活,下山那么多天,必定是很严重的事。会不会……家中母亲出了什么事?”

  风信疑道:“她家中有母亲吗?那怎么不管她的。”

  慕情白了他一眼道:“叫你不用心观察,这都不知道。你看她衣服上的补丁,针脚幼稚粗糙,显然是她自己补的,而且补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她若是孤儿,领着杂役的薪水,就算手头不宽裕,也不会连件整齐衣服都换不起。她那么节俭,必定是山下有需要她照顾的人,可身体情况应该不太好,所以连衣服都没法帮她补。她说过她父亲已经去世了,所以八成是家里有卧病的母亲吧。这一节我是明白的,你不需要与我争。”

  风信也没打算驳他,道:“你是说,她为给母亲祈福,才偷的灯?”

  慕情却摇头道:“不见得。妙观那丫头聪明得紧,废灯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她。虽然样子完全是一样的,但同道中人哪个不知道,只有正经选出来、在神殿里供过一天一夜的祈福明灯,才能算功德的?她偷灯给母亲,必是别的原因。或许是她母亲愚昧不堪,指定了就想要一盏灯吧。”

  他转念一想,又否认道:“不会。若真是这样,她随便去市上找盏花灯装饰一下,弄个八九不离十充数就行,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样一件事?看来她母亲不但不昏庸,还很精明。明知道真正的祈福明灯长什么样子,却执意想要一盏。找这么去推,说不定也曾是个修道之人。但若真是修道之人,怎么会不知道一盏明灯多么难得?简直是疯了。”

  风信听到这儿,忽然想起了一件什么事,脱口而出道:“好像……”话一出口,就觉得荒谬,闭口不言了。

  慕情却注意到了他,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风信犹豫道:“之前……我去找清阳真人的时候,问出来她好像有一位故人,因为性情之故,后来成了失心疯。”

  结果慕情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激动道:“没错,这样就对得上了。你真是难得派上了用场!我就觉得清阳真人对妙观不像是一般的手下,也不像是单纯的赏识,原来是故人之子!”他一想,又确信了几分,道:“对,说不定妙观的母亲曾是她的爱徒,后来失了心智,就只得下了山。妙观为了供她的生活,便只得在山上做杂役。”

  风信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道:“必是妙观母亲这几天受了什么刺激,发疯又严重了,妙观才被着急叫回去。回去之后,她母亲便吵着要一盏灯,她只得回来想办法,一回来就看到大好的灯被火烧,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慕情道:“但她又不敢偷殿上的成灯,只得从观槿偷偷留的废灯里偷了一盏好的。”

  风信接道:“正好这神武庙里的人早就想找个由头对付清阳真人,于是干脆将十盏成灯都藏了起来,故意叫来官府抓住妙观,再让她自认这是成灯而非废灯……”他说到这儿,忽然皱起眉头,道:“等等,有点不对啊。要不是观槿将留废灯的贪墨事捅出去,妙观也不会为了保他自认冤屈啊。”

  慕情却比他看得清,淡淡道:“假借失灯陷害清阳真人的事,应该只是全阳真人和折葵商量的,观槿事先并不知情。本来,全阳真人计划得很好。妙观手上的灯与成灯毫无差别,就算她自己说是废灯,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个罪名怎么样都是要坐实的。只是没想到,他那个侄儿观槿居然会为他平时那么讨厌的丫头打抱不平,凭空生出事端。”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打了个寒战,将衣服裹紧,盖上了被子,道:“但是,表面看上去是巧合,其实这是折葵背着全阳一手策划的。”

  风信愣了。虽然他也能看出来折葵阴阳怪气地在给观槿下套,但也没有想到这个地步。

  慕情道:“别人不了解观槿,折葵还会不了解吗?观槿这个人,虽然刺头了一点,到处得罪人,谁也瞧不上眼,但却是最骄傲、眼睛里最容不下沙子的一个人。他发现疑点,就会说出来。至于是不是刚好帮了他讨厌的人,他根本不在乎。折葵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做,所以在有这个苗头的时候,就会用言语相激,让他把这个神武庙见不得光的生意当着所有人说出来。”

  风信愣愣道:“这……为了什么呀?”

  慕情冷笑一声,“你还说我整日了解观中那些流言没有用呢,现在不是派上用场了吗?你忘了,我之前说过,他们两个在争真传之位。观槿年纪比他小,入门比他晚,却只因是全阳的侄儿,做了他的师兄。那真传之位,观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早是内定了观槿,不管折葵再努力,再优秀,也不可能争得来。于是折葵就铤而走险,用这个阴招,想让全阳弃车保帅,为了他自己的监院之位,牺牲这个侄儿。”

  风信听了简直汗毛倒竖,想起前几天折葵和蔼可亲的笑容,就觉得如坠冰窟,半天后道:“我还以为……观槿折葵形影不离,关系应该挺好才对……”

  慕情翻了个白眼,“你我形影不离,关系哪里就很好了?”

  风信拉着他,一手放在心口上顺了顺,心有余悸道:“哪里不好了?我现在都觉得幸好是你。你虽然性子坏一点,至少有什么都是当面来,不会背后这样害我。”

  慕情闪开他,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有一本子的状回去要跟殿下告呢。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怎么害你了。”

  风信却笑道:“我还不知道你,你才不会真告状呢。把本子拿来我再看看……”

  慕情道:“你说看就看?不给。”

  “个扫地的,还反了你了——”

  风信佯作生气,伸手去掏他的本子,慕情扭着身子闪躲,一边撩起茅草来迷对方的眼。两人你一来我一往之间,竟真的推推搡搡地打了起来,茅草扬得漫天都是,一会儿呛得这个咳嗽,一会儿迷的那个流泪。这样打了一会儿,慕情怀里忽然滑出了什么东西,“咣”一下摔在地上,滚了几滚。

  低头去看时,却见一个青色的小药瓶子。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许久后,慕情一把抓住了那个小瓶子,紧紧攥在手里,道:“走之前……至少去找找妙观的家吧。怎么样也要给她母亲多少留点东西。”

  风信皱眉道:“可是……真的帮不了了吗?我们刚刚不是把真相都猜得差不多了吗?如果能……”

  慕情冷冷道:“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明白。我们两个和妙观、清阳真人的关系都很密切,若是强出这个头,保不齐被反咬一口,一并作罪。更何况,你觉得这自道山上,还有一个人在乎真相本身吗?”

  他说罢,也没了心情。拍掉了身上的茅草,整了整衣服,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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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这几天更新后发现……说神武庙贪污真没委屈了老父亲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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