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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少年游(四十七)——绝路逢生

*草绿的风情粮小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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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啪”地一声掉落的碎银真仿佛当空的一巴掌,甩在众人脸上,当真火辣辣的又羞又疼。


  按理来说,慕情应算是大获全胜了,却并不显得得意,反而又恢复了平日里沉默清冷的模样,稍稍含着胸,低下头,默默地扫起地来。


  若是他真的得理不饶人,把众人都骂一通倒也罢了,偏偏是这副不痛不痒的态度,反而像是踩在人脸上没完没了地碾一样。屋中刚刚指责过他的人一个比一个脸色差,尤其是那失主,窘得在原地僵了半晌,才弯腰捡起碎银子塞回口袋里,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床铺边,一边收拾刚刚被自己乱翻出来的东西,一边小声嘟囔道:“不是他做的,他心虚个什么劲?真是的……”


  慕情动了动嘴唇,像是想要辩解什么,但最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扫干净了屋子,将那一小堆尘土碎屑扫出门去,便也跟着出去,开始细细地扫着院中的落叶。时不时一阵风吹过,将成堆的枯叶卷成一股股的旋,风停后四散奔流,弄得满院狼藉,又得重新开始。


  他走之后,屋中仍然安静得可怕。按常理冤枉了别人应当道歉,但被冤枉了的不是别人,而是慕情。谁能拉得下脸来跟一个向来没人看得起的小杂役服软赔礼?就算真要道歉,也没人愿意做先开口的那一个。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面面相觑,心里具体的想法虽然各有相异,却不约而同地各自待在原地,没人起身。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干笑道:“我们怀疑他,也很正常的吧。他爹不就是因为进别人家偷东西被发现,打死了人家少爷,这才给判的砍头吗?”


  这句话当真算是一阵及时雨,众人听了这才好过了一些,又能义愤得心安理得起来。


  “说实话,本来根本就没人理他,是他自己在那里鬼鬼祟祟引人注意,被人说两句自己还委屈起来。”


  “我就说哪里奇怪,他忽然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好像故意要让人怀疑,再打我们的脸一样。”


  “应该也没那么坏,可能他就是平时没人搭理,觉得有些寂寞了,闹这一出叫我们多关注他一点。”


  “这人心思怎么这么多,又不是个姑娘。”


  “真的,咱们屋里这么多人,就属他一个人事儿最多。”


  “现在搞不好正躲着哭鼻子呢吧。”


  把“哭鼻子”这个幼稚又阴柔的词和同龄的男孩子联系起来,显得格外滑稽,狠狠戳中了一屋子少年人的笑穴。矜持一点的想到正主还在门外,捂着嘴拼命忍耐,放肆一点的早就笑倒在了炕上,捂着肚子滚来滚去。


  而这一室热闹之外,单薄的少年微微含着胸,站在院中,安静地扫着落叶。风直直地打在他脸上,带来一片凉意。


  ·


  法器没用。驱邪的法咒没用。祈祷没用。


  下山找道人来,无论如何也赶不及了。


  想要移开慕情,还没抱着他走出几步,他就如被人掐着脖子一样喘不上气,只得又放回去。想把烛台移开,发现烛台底紧紧锈在了桌面上,要拿走蜡烛只能连根拔断,可风信这么着急本身就是为了保住蜡烛,又怎么可能会自取灭亡?

    

  雪上加霜的是,慕情之前哭过一场之后没平静多久,又开始哭了起来。这回虽再不是孩童般的嚎啕大哭,只是默默的泪水横流,融化的蜡烛却也分毫不少,一滴滴烛泪滑下烛身,落在烛台上凝成一摊,至今已经只剩下了原先的三分之一。


  想了一个又一个的办法,没一个能派上用场,慕情仍然昏迷不醒。风信颓然坐到地上,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吼。


  怎么办?


  若是邪物野兽,就算三头六臂,他也敢挥拳直上,偏偏此刻遇到的是这个没影的东西,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憋着一口气没地儿撒,最终还是无能为力,心下后悔极了。


  他怎么就没听慕情说的干脆地一走了之呢,还非得留下来卷入这麻烦事,以前又不是没有教训。再进一步说,他当时就不该死活不问路,害的两人迷失了方向,陷入这深山里。更不该手贱点燃那根破蜡烛,害得慕情中了迷香……


  等等。


  风信想到这儿,扯着头发的手忽然僵住,继而缓缓放了下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烛台,发起了愣。


  既然是迷香,蜡烛是他点燃的,也就应该是他先中招才对啊。难道这邪物晕人也是要挑剔一番?


  如果真是挑人,那是怎么挑的呢?


  风信定下心来,仔细回忆着,想起之前他听到邪物唱的怪曲中好像说什么“过情关”“君莫哭”之类的话。难道这邪物专挑心思重的人附身,在梦里设下什么关卡,若是心思坚定不为所动就能活,若是陷入其中情难自已,就会被这邪物吞噬?


  这个靠谱!


  风信终于有了点头绪,立刻搜肠刮肚地想了起来,这种与梦与幻境相关的邪祟虽然不常见,却并非完全没有记载。他想起好几个案例来,都与现在的情况多多少少有些相似。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真是麻烦了。慕情心思这么多,最爱钻牛角尖,别人随便一句话说的哪儿不对,他都天天反反复复地想,而且越想越难过,小事也闹成大事,说好听点叫心思细腻,说难听点就是执迷不悟,根本跟豁达靠不上一点边,靠他自己闯出来谈何容易?必须得有人帮他一把不可。


  但外人要对付这种控制人心思的邪祟,必须赔上一万个小心,因为一个不谨慎就会伤及被附身人的神志。最稳妥的方式就是请下天上神官来,全靠法力威慑,逼得邪祟不得不退却自保,但风信现在哪里来的功德去请神官?就算耗费现在的全副身家,可能也不值得满天神佛看第二眼的。退而求其次,就是去想方设法进入被附身人的梦中,旁敲侧击点醒对方,但一来风信天生不懂得“旁敲侧击”四个字怎么写,二来他试了半天,恨不得将那蜡烛拿起来塞进鼻孔里了,也没能闻到什么气味,更别提成功入梦了。


  如果这也不行,就必须从外界想办法与梦中人沟通。只要他能想办法影响到慕情,让他高兴起来,事情不就解决了?


  只是,这个方法虽然可行,但是慕情现在昏迷不醒,具体该怎么跟他沟通呢?


  风信正愁眉苦脸着,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上回慕情引邪祟上身几乎失去神志时的对策,抓过他来对着他的耳朵喊道:“慕情!你真没用!你不行!你做不到!”


  慕情纹丝不动。


  风信还不服,大吼道:“殿下来看你笑话了!殿下不要你了!”


  慕情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风信泄了气,咬了咬牙,却还是振作起来,又开始冥思苦想该怎么办好,忽然又想起之前慕情难过的时候,靠在他身上似乎就会好一些,于是将慕情上半身扶起来,搂在怀里紧紧抱住,拍着对方的后背道:“别难过了,都是假的,有我在,别难过了……”


  这样念叨了好一会儿,慕情却丝毫没有一点反应,反而是眼泪越流越多,打湿了他一整片肩膀。风信抬头看了一眼还剩半个指头高的蜡烛,心想还好他还有时间,于是定了定神,把慕情放下,正打算尝试别的方法时,却看清了对方的脸色。


  慕情原本的肤色虽然浅淡,却是干净透亮的莹白,而不是现在像尸体一样的惨淡青白,虽然也瘦,却绝非现在双颊凹陷、瘦骨嶙峋,就好像满身的神采都融在从乌青眼窝中不断泄出的泪水中消然殆尽了一般。


  ……


  “咚”地一声,风信狠狠地一拳捶在地上,因为穿骨的疼痛而面孔扭曲,一身的力气没处使,咬牙切齿一番,最后颓然坐倒在了地上,握住了慕情的手。


  那苍白纤细的手逐渐冰冷,怎么捂也捂不热了。


  “喂……”


  风信将那只手揣进了怀里,不知所措茫茫然地看着他,半晌后道:“别真死啊。”


  “都已经习惯你整天跟我过不去了……”


  “你要是死了,我跟谁去打架啊?”


  “我不能一个人回去啊……”


  “我都不记得以前一个人时候是什么样的了……”


  萧索的秋风破窗而入,吹入几片破碎的枯叶,卷着细碎的黄土迷住了人眼。风信被沙土一刺激,彻底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地流,气得骂了一声娘,抬起手来狂抹,抹着抹着却迷得更厉害,无能为力的挫败感集中爆发,鼻子中酸意如针般刺入头颅,干脆往地上一趴,捶着地号啕大哭。


  那风还在耳边呼啸,卷起了更多的扬尘,直往两人身上灌。风信吃了一嘴的土,“呸呸呸”了半天,爬起来把窗子一脚踹得关上,刚转过身就见慕情轻轻皱了皱鼻子。


  风信心头一阵狂喜,几乎要扑到他身上去时,却见他又皱了皱鼻子。


  ——打了个喷嚏。


  “……”


  妈的,害人白高兴一场!


  他被这一惊一乍气得咬牙切齿,心想慕情这小子怎么就有本事在昏迷中都要气他,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一颗心“咚咚”地撞击胸膛,涕泪纵横的大花脸上也裂出了笑容。


  慕情一定是被尘土刺激了鼻子,这才打了喷嚏。


  说不定他也是可以闻到气味的!


-


我也欠情儿一个道歉。

其实很多人都欠一个,不过,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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