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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梅子黄时雨(中)

*草绿的风情粮小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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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上】


  淅淅沥沥、点点滴滴。一路云雾相卷,风雨携身,等到了慕情家中时,三人身上几乎都已经湿透了。


  原本太子殿下出行,随手一招就是满山的轿子,怎么也不至于顶着雨自己走。但谢怜天生不喜这些排场,而且大摆车驾下山去慕情家里像什么样子,按风信说的,“又不是迎亲去”。


  “……再者说,我一直挺想痛快淋一回雨试试看。平时没什么机会,好不容易没人管了,才淋了一回,是我自己不要躲雨的。”谢怜解释完后,无奈道:“所以说,真不是慕情的错,也不是你们失礼,你们就先平身吧。”


  慕氏拉着慕情跪在他面前,闻言却仍不敢起,低着头咬着唇微微发抖,本来就白净的脸色此刻更为苍白。


  慕情轻声道:“娘,没事的……”


  慕氏嗔道:“还没事?没事什么啦。都怪你,干什么叫殿下跟着来啦?以为都是你啊,人家可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风吹雨淋啦?还带来我们家,带来我们家做什么啦?做事之前动点脑子好不啦?你叫我拿什么来招待人家啦?瞧瞧这屋顶,这儿,还有这儿,全都漏着雨,都还没修好。你把殿下带来,好让他瞧瞧咱们家多可怜是不是的啦?……”


  谢怜轻轻撑住头,叹了口气。


  本以为慕情就已经够爱唠叨了,没想到他娘比他还更胜百倍,一开口就没完没了,一句话掰开揉碎颠来倒去地反复说,虽然她声音清脆悦耳,还带着一点吴人说官话的温柔腔调,可好听是好听,也经不住这样的唠叨法啊。


  慕情耐心听了一会儿,还是打断她道:“娘,地上凉,还是先站起来吧。”


  慕氏横了他一眼道:“怎么啦?嫌娘老了,就经不得这一点凉?”


  眼看着她又要开说,谢怜温声道:“慕夫人,你真看不出老来,真的。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你是慕情的娘,恐怕还以为是他阿姊呢。”


  慕氏一听,刚刚要说的话全都忘了,羞得低了头,忍不住挑了挑嘴角道:“真的?”


  谢怜真诚道:“真的。你这么好的模样,气质还这么端庄大方,很多诰命夫人都比不上的。”


  慕氏喜不自胜,袖子掩了口偷偷笑起来。


  谢怜看了慕情一眼,又对她道:“这么好的人品,落在泥里像什么样子?你还是赶紧站起来吧。”


  慕情会意,立刻搀着慕氏的手臂,扶着她站了起来。慕氏笑得嘴都合不拢,掩着面道了失礼,便跑去给他们洗果子去了。


  慕情双颊泛红,对谢怜低头道:“殿下,对不起,家母添麻烦了。”


  谢怜笑道:“怎么会?”又看了看门外,道:“其实我也说的是实话,你娘确实漂亮的紧,不然风信怎么一进来就被吓得跑出去了,现在还在门外蹲着。”


  慕情抿了抿唇道:“他不是嫌弃我家破吗?”


  谢怜道:“怎么会?唉,你真是错怪他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看了女孩子就发怵,尤其是漂亮的,越漂亮跑得越远,所以我还时常担心他以后讨不到媳妇儿。不过,你来了之后,我就放心了。”


  慕情懵道:“啊???”


  “以后你们俩要光棍一起光棍,也算有个伴嘛。”


  谢怜自认为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很普通的话,没想到慕情的脸色忽然由白变粉,由粉便红,像是恼羞成怒又不敢发作,暗自隐忍间又泛起委屈一般。心里奇怪,不禁问道:“你忽然怎么了?”


  慕情摇摇头道:“我出去找风信。”行个礼便退下了。


  谢怜隐约觉得不对,想跟出去再看看时,慕氏端着果盘子笑眯眯便走来了。果盘散发着酸甜的清香,一排青梅的果肉浸了白糖,齐齐地摆在盘中,格外好看。


  他其实很怕酸,从来都不喜欢吃梅子,但想到如果这时候拒绝,慕氏又要跪在地上不起来了,只得拿起筷子尝了一点。没想到,这么一处理,梅子的酸涩被糖中和得格外和谐,甜而不腻,新鲜爽口,沁得人神清气爽,梅雨季黏糊的烦闷感全被一扫而空,不禁赞道:“真好吃!”又冲着门外喊道:“风信慕情,赶紧进来吧,还在外面干什么呢?”


  他喊了之后,两人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这才先后脚进来。也不知道闹了什么矛盾,风信阴着不说话,而慕情浑身发抖,脸色发白,掏出白绢子将脸上的雨水轻轻拭干,看都不看风信一眼。


  谢怜看看风信,又看看慕情,叹了口气道:“你们又怎么了?”


  风信道:“谁知道他,整天莫名其妙。”


  慕情细声道:“谁叫你说话不过脑子……”


  风信道:“我说什么了?我就说了一句他跟他娘长得真像,他就气成那样,凭什么啊?殿下你给评评理!”


  “……”谢怜无奈道,“风信,你听我说,这回真是有原因的。”


  风信道:“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


  他前脚刚夸了慕情的娘长得比诰命夫人还漂亮,风信后脚就说他跟他娘长得像,可不是一头撞到了刀口上?!


  但这种原因,总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慕情已经一副要羞愤而死的模样了,他要是说出来,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这可如何是好?


  谢怜这厢正想着对策,那边他俩又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怼了起来,心想为什么想要这两个人不吵架就这么难,难免心生烦躁,稍微提了一点声音道:“都给我闭嘴!”


  风信果然没再说话,只那眼睛瞪着慕情。而慕情和慕氏脸色煞白,双双跪下。尤其是慕氏,哭着膝行到慕情身边,把他一把揉在怀里抱住,含着泪对谢怜道:“殿下恕罪,情儿不懂事,冲撞了殿下和风大人,全是我教得不好……”


  风信原本在女人面前就不自在,一看到女人哭,更是毛骨悚然吓得哆嗦,赶紧退开了几步掩面道:“你们俩真是的,有事没事跪什么跪?这是太子殿下,又不是小镜王,不会动不动喊打喊杀的。”


  慕氏惊魂未定,抽噎道:“小镜王,太子殿下……王公贵族,不……不都一样的吗?”


  谢怜忙道:“不一样,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我知道坊间对皇家的传闻不好,但那是有原因的,唉,一言难尽,总之我绝对不是滥杀滥罚的人。……慕情,赶紧把你娘扶起来。对了,你娘不是说要山上的青梅来酿酒吗?我们能不能帮忙啊?”


  ·


  慕氏不过是小人家的媳妇儿,虽然因为模样长得好,心气比旁人高,但一辈子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要换了以前,哪里敢想象堂堂太子殿下会选中她的儿子当近侍,又怎么可能想到,这位太子殿下居然会来她们家,还挽着裤腿蹲在地上帮她有模有样地洗起了青梅。看着眼前的景象,人都懵了,绕着谢怜走了好几圈,东看西看,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怠慢了人, 又把慕情揪过来对着耳朵念了一番,这才听从劝告,回房躺着歇息去了。


  她走后,风信擦了把汗道:“我还以为只有山上摘的一篮子才答应帮忙的,怎么这么多?你娘不是自己去买了梅子吗,干什么还要你从山上往下带?”


  三人蹲在院子里,各自身旁都摆着半人高的大筐,筐里全是青梅。这还只是一部分,三人身后的一块布上还有一整堆没经过挑选的,也堆了半人多高,看得很是壮观。而太苍山上下来的那篮梅子则被慕氏带回了房中,放在枕头边上宝贝着,根本没让别人动。


  慕情抿了抿唇,低声道:“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以走了。”


  风信偏要跟他对着干:“我干什么不愿意?愿意得很。”便加快了动作,一手抓了三个梅子放在水里搓。


  慕情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却暗中加了把劲,像是故意要跟他比一样,也加快了动作,不过一会儿,他身旁的那一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三人中间装干净梅子的那个大筐也满了不少。


  风信抬头一看,咬了咬牙,拼了命一样洗梅子擦梅子,很快追上他的进度。慕情本就自诩手巧,怎么会在这一方面认输?更是聚精会神、一心三用,卯足了一口气要再次超过风信。


  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赶,半个时辰左右,居然同时完成了各自脚边的一大筐,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抄起筐站起来飞奔到垒在布上的一堆梅子前,拼了命地往自己筐里塞,布上的抢光了,慕情的没有风信多,一咬牙,竟转身冲到谢怜的筐里搜刮。


  风信赶紧跟过去,却晚了一步,抢不过慕情,一边推着对方一边道:“你这时候就不怕自己冲撞殿下了是不是?”


  慕情脸色微白,却不示弱,用力推着他吃力道:“放开,我先来的!”


  谢怜将自己的筐搬到两人面前,“别着急,你们两个都有份。”他本来就不是做这种活的料,捏破了两三个梅子之后就彻底放弃,从头到尾一直坐在一旁欣赏他们两个的比拼,自己筐里的动都没动过,还满的很。


  慕情一掌推在风信脸上,腾出一只手来去掏梅子。风信蹬着他的腿,探身去够。慕情被他踩疼了,咬着牙给了他一手肘。风信挨了一下爆了满头青筋,抱着他的腰就被他摔了出去,溅起一地泥浆。


  慕情摔得够呛,咳了几声爬起来要去揍他时,余光正好看到谢怜。眼见得尊贵的太子殿下从头到脚星星点点全是被他溅的泥,顿时吓得腿一软又要跪下。谢怜来不及擦脸上的泥点子,当机立断喝道:“风信,抓住他!”风信立刻抓着慕情的后领子把他提起来。


  谢怜拍了拍身上的泥,站起身来,向他走过去。


  慕情脚软站不稳,全靠被人提着才勉强立住,双眼失神,口中喃喃道:“殿……殿下……”


  谢怜站定在他面前,缓缓抬起手来。


  慕情浑身紧绷,急促的呼吸犹如抽噎,“殿下……我……”


  那只手温柔地落在他的身后,在他僵硬的脊背上轻轻顺了几次。


  谢怜笑道:“别害怕嘛,我又不会伤害你的。”


  风信将他放下之后,慕情整个人瘫坐在了泥地里,冷汗直流,呆呆地盯着面前的那一筐青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怜知道,像慕情警惕心这么重的人,让他一下子卸下防备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便把想开口说话的风信拦住,自己也不去打扰他。


  午后的民间小院里,日染云金,雨乱风白,满目的水与雾,空气中点缀着新鲜的湿泥土味。三人就这样安静地对坐着,却一个比一个蓬头垢面,管你是金枝玉叶、富家公子还是贱民子弟,都活脱脱像是在泥地里滚大的野孩子,丝毫不讲究。


  慕氏歇息好了,扶着发鬓款步走出屋子,想问他们活干的怎么样,见状“啊”地惊叫了一声,怒道:“慕情,你怎么招待客人的啦!给我过来!”


  慕情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面对盛怒中的娘亲有些发怵,爬起来退了几步,眼看对方抄起扫帚就要追上来打人,慌忙地四处看了看,像是在找地方藏。


  谢怜忍不住笑了,正要开口劝解慕氏,就感觉身后幽幽晃来一个人影。紧接着,几根白嫩纤细的手指扣在了他的肩膀上。


  转头一看,竟是慕情钻到了他身后,虚虚地露出了半个脑袋,黑曜石一般的双眼闪烁不定,虽然还有些惊惧,但却不再躲闪,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躲在他身后就安心了一样。


·


情儿认父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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