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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少年游(六十三)——吾杀伯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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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信睡得正迷迷糊糊,闻言赶紧从地上弹起来,直揉眼睛。画影和棋音本来以为他要揭发自己,更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当场也呆了。


  吕老夫人倒是一点不着急,冷冷道:“笑话。知道你期限将近,查不出来真相,怕惹麻烦,心里着急。但这样随口咬人,未免太难看了吧。”


  慕情明知道并非她所说的那样,可着急解释怕又显得心虚,脸烧得发烫,定心一想,以退为进,道:“您怎么就能肯定,我没有查出事情的原委?”


  吕老夫人道:“若是你查出真相,又怎么会指认为娘的谋害亲子?且不说我疼海儿如同我自己心肺一般,退一万步,就算真是我想害他,何必大费周章,叫人来查?”


  慕情道:“的确如此。”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


  慕情却不理她,继续道:“给老爷下咒的人,我也查出来了。”


  “是谁?”


  “没有人。”


  吕老夫人皱眉,道:“已查明了不是凡症,必是鬼神。既然又不是厉鬼上身,必是有人暗害。你偏说没有,那怎么不见我儿好起来?”


  慕情道:“鬼神之事,不是厉鬼上身,也不是有人暗害,还有第三种。”


  吕老夫人皱眉道:“你若再卖关子……”


  慕情道:“分魂之症。”


  这本是道家之术,平常人很少有研究。两个小丫鬟听得面面相觑,吕老夫人却神色一凛。


  慕情道:“之前我就一直奇怪,为何像老夫人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能容得下一个丫鬟做自己的正房儿媳,而且还那么积极,过门之后,对她也没有丝毫为难。现在一想,八成是你一直担心老爷根本不会婚娶,因此他提出迎娶吕夫人时,你已经是惊喜交加,根本没有讲究门第的工夫了。可你却没想到,吕老爷与吕夫人,不过是逢场作戏,从来就没有过夫妻之实。”


  “放肆!你……”吕老夫人咬牙道,“你怎么就……”


  慕情道:“吕老爷是个孝子,原本无心婚娶,是怕你担心,这才求了自己身边最好的两个朋友。一位是吕夫人,一位是林管家。这两人一个是他的贴身丫鬟,一个是小厮,从小青梅竹马,早就两情相悦。为了吕老爷这个朋友,却也只好两肋插刀,帮了这个忙。”


  吕老夫人略微镇定下来:“胡说。你怎么就又知道我儿无心婚娶?”


  慕情轻出口气,道:“吕老爷小时候,白净瘦弱,性情阴柔,总是做些女孩子才做的事,可是如此?”


  吕老夫人道:“那又如何?”


  慕情道:“老爷虽是男身,却是一颗女儿的心。既非男子,又怎么会想娶妻生子?”


  吕老夫人道:“那……那都已经治好了。”


  慕情冷笑了一声,“治?哦,对了。我是听说有这么个方子,说男子性情阴柔,是因为投胎时混入了女子的一魂一魄,只要将其分出体内,就能治好。殊不知人死灯灭,上为神,下为鬼,所谓‘转世投胎’本就是妄言,又怎么会有‘混入女子魂魄’一说?这方子不知害死了多少孩子,那散布的人也不敢在一地久留,收完钱就跑,别人还道他是世外高人,很是阴毒可恨。你一心想治儿子,竟然不加怀疑,便信了他的鬼话,给了钱叫他做法,让他把老爷一魂一魄分出体内,封入你贴身的镜奁中,对外只谎称是求来保平安的,可有此事?”


  “是又如何?”吕老夫人道,“若非如此,又怎么能治得好?”


  “治得好?哼,没横尸当场,那都你儿子命硬。你以为是分魂治好了他?他只是见不得你为他哭为他跪,这才狠下心来,硬逼自己改了罢了。生性本非如此,却硬是扭着性子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说自己不想说的话,扮成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行尸走肉一般,从此就是几十年,还说不是你害了他?”


  他这一席话将吕老夫人气得手发抖,紧攥着画影的手臂,疼得后者直吸冷气,怒道:“闭嘴!闭嘴!你知道些什么?”


  慕情道:“我知道的,可怎么也比你多一点。我知道你那宝贝的梳妆镜被你的丫鬟调包了,你知道吗?”


  “什——”吕老夫人梗了一口气,几乎歪倒,立刻抓住画影棋音,深喘了几口气,瞪着她们两个道:“怎么回事?”


  棋音急得直冒汗,扭扭捏捏道:“我……我……我……都怪画影!她整天跟我念说常照那镜子一定能变美,所以老夫人您才那么……我就……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老夫人饶命……”


  吕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一把推开她,靠着画影捶胸口顺气。


  慕情道:“若只是调包,倒也还好,可问题就在于,棋音不慎失手将那面镜子打坏了。本来被分了魂的人就应该有失心疯态,老爷这些年神态如常,只因你是他生身母亲,血脉相连,天天将那镜奁随身带着,魂魄便只当是回到了母身,还算安稳。可这回镜子被打破,又被掉了包,离你远了,里面的魂魄定然躁动不安,反应到吕老爷身上,便成了如今混沌迷糊的症状。”


  他说到这儿,便闭口不言了。许久之后,吕老夫人才顺过气来,推开画影,自己站稳,面色阴晴不定,沉默半晌后,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慕情道:“说难,其实并不难。如今只有一个法子:魂魄归体,好生安养。”


  吕老夫人却斩钉截铁道:“不行!”


  慕情抱臂冷笑:“怎么?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抱着那骗人的一套不肯放呢?”


  吕老夫人道:“什么就是骗人的?你没修过几天道的小孩子,又知道些什么?张神医都治好了多少人,《杏林扶伤录》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慕情道:“什么扶伤录搀伤录的,不过都是他自己空口无凭编造一些胡话罢了,说的时候天花乱坠没人信,就想了个办法,写在纸上。人一看那方块字印得明明白白,便下意识觉得肯定出不了错,像您这样年纪大了,更容易上当受骗。”


  吕老夫人本来就心里窝火,被他这么一刺,更是激起了好面子的心,愈发不肯认错了,道:“好,就当时你说的那样,可这张神医具体如何,你又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慕情紧抿住唇,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我……”


  吕老夫人道:“像你这样吞吞吐吐、闪烁其词的,我怎么就知道空口胡编的不是你呢?”


  慕情道:“我……”


  吕老夫人道:“不必多说,这里不需要你们了。看在你们两个孩子一天辛苦的份儿上,等会儿去找管家领点路费就上路吧。这府中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慕情狠狠一咬牙,道:“我怎么就不知道!我娘也……”


  风信原本阴着脸蹙着眉杵在旁边,一副很是威严的样子,像是随时准备着要上去主持公道,闻言却差点没把自己摔个跟头,惊道:“你,你什么?”


  慕情双颊通红,微微垂目,横了心,干脆说开了:“那张神医神游到我家附近来,我娘看我……她就把那个人请回家来,说要给我看病。可我本来就没有病,他又怎么看得出来?只得胡编乱造了一通话,还给我娘发了一本他的《杏林扶伤录》,我娘又没有读过什么书,看到字密密麻麻地印了那么多,又听他说什么‘阴阳调和’‘养魂温魄’的,像是挺有道理,就全信了,就请他来治我……”


  吕老夫人没说话,只冷着脸上下打量他。


  慕情道:“原本她下了决心,要把我给‘治’好。银子不够,借钱、卖房、同时做三分工,什么也拉不回她。可是,听说具体的治法之后,她却不干了。”


  他深吸一口气,双眼闪烁,“我娘说,她虽然不识字,却知道人有三魂七魄,少了一点都不行。现在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狐禅要动她儿的魂魄,她就是不许。银子要不回来了也不做了,她见不得她儿子受那样的苦!”


  吕老夫人像是又有些喘不过起来,靠着画影捶了会儿胸口,又冷下脸来,上下将慕情一扫,道:“那我看——你确实是没给治好啊,这不是……”


  风信忽然一个箭步横到了两人之间,瞪着吕老夫人的目光如炬,右手稳稳按在腰间。虽不发一言,却震住了全场,压得连吕老夫人后半句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慕情有些呆了,对着他的背影盯的一会儿后,才移开目光,抬袖擦了擦脸,顺带遮了此刻的脸色,道:“我知道,老夫人确实也是为了老爷好,毕竟天下哪有父母要害亲儿的呢?只是,这样老爷真的高兴吗?”


  吕老夫人沉默半晌,道:“以前天天挨打挨骂,受人白眼,又有多高兴?”


  “以前虽有不顺,老爷尚有闲心对酒临风、吟诗作对。可现在呢?我现在就恳请老夫人回想一下,在那之后,老爷可曾笑过一次?”


  “……”


  “哪怕一次?”


  “……”吕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眼圈微微地红了,“我儿没治好前到底受过了多少苦,你知道吗!”


  慕情从风信身后迈出来,低下眼,轻轻道:“我知道啊。”


  “……”


  “我还知道,老爷如今卧病在床,神志浑沌,已经有十几天的时间。魂魄再不能归体,后果不堪设想。”


  吕老夫人眼眶红得厉害,总算松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就不能换一面新的镜子吗?”


  “别无他法。”


  “就不能……”


  “不能。”


  吕老夫人低下了头,掩面咳了几声,咬牙道:“他好不容易才好了的,我真的不想……唉……”


  屋里安静了半晌,外面却不知怎么的忽然吵闹了起来,或轻或重的脚步声嘈杂交错,其中一个“咚咚咚”地跑得很急,而且越来越重。拍门声随之响起,只听有人道:“老夫人,您快去看!老爷……老爷他怕是……”


  “什么?”


  吕老夫人如遭了当头一棒,立刻转身抓住棋音,摇着她的手臂,面孔扭曲,却说不出话,晃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道:“你换走的镜子呢?赶紧拿来。”


  慕情道:“你这可是要……”


  吕老夫人对着他狠狠一瞪,扶着画影便往门外冲。慕情跟风信对视一眼,紧跟在了她身后。


  四人赶到老爷房中,棋音正抱着个裂了缝的匣子冲来。画影立刻将匣子接过递给老夫人,老夫人打开看了看,头一点,转手便递了出去。画影还要去接来再传,慕情早翻了个白眼一手抢过来,拉着风信并排盘腿坐在吕老爷榻前。


  此刻吕老爷已经抽搐不止,口吐白沫。那镜子一凑近,非但没安稳下来,两厢拉扯之下,情况更糟了。可此刻急需的还魂之术,风信慕情都只看见过个名字,实在没有把握。本来慕情就不打算亲自上阵,只准备劝回了老夫人后,叫她自己去找正经道士,谁知现在却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顶上。


  两人击掌为誓,结印念了一会儿安魂咒,勉强压制下情况,却已经是一人一头冷汗。风信看这实在不是办法,咬牙道:“还魂与移魂都是魂,应该差不多吧?咱们就当移魂法来用。”


  慕情本来一贯是看不起他出的主意的,本来想冷笑,但转念一想,倒是还真的有几分道理。还魂术他们没有丝毫了解,而移魂法虽少见,但因太子殿下觉得有趣,他们便也跟着看过点书,几次下来,倒也是一知半解。


  风信道:“就当这镜子也是个人,我们将镜子的魂换到老爷身上,却不把老爷的魂换出来,不就成了?”


  慕情考虑片刻,道:“如今只有这样了。换!”便朱笔成符摆阵,调出一身法宝压了阵眼,又与风信各自出了一只手结印,另只手翻开镜奁,调动其中魂魄,念动口诀。


  不成想,那一魂一魄在镜奁中聚得久了,竟生出自己的脾性来,不愿归体,抵抗得厉害。移魂法本是要双方都同意,遭了抵抗,难免险象环生。


  吕老夫人虽看不明白,却也知道出了问题,急得想上前却怕惊扰,想退后却又不敢,看着心疼得不行,转身不忍看却更焦躁,实在受不了了,顾不得风度,捂着胸口哭道:“我的儿啊……”


  奇怪的事,她这么一哭,镜中封的魂魄光芒忽然微敛了一瞬。这变化虽然微弱,慕情眼睛却很尖,立刻便发现了,登时心里雪亮,道:“老夫人,请大点声!”


  吕老夫人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愣了。她刚停,那魂魄便又挣扎起来。风信也反应过来,道:“愣着干什么?叫你大声哭呢!”


  吕老夫人虽不解其意,却只见吕老爷又抽搐得厉害了起来,心中酸楚得很,手帕掩了面又流了几滴眼泪,念起往日母子的难处,更是哭得撕心裂肺起来,边哭边念:“我的儿啊……”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那一魂一魄初时的气势消得半点不剩,原地打着圈,像是不知所措,竟显得有几分乖巧。风信慕情对视一眼,整个心神都集中到了镜奁之上,齐声念起了移魂法的口诀。


  连念了三遍之后,魂魄终于从镜奁中脱出,在空中一晃,归于原体之中。魂魄刚归体,抽搐顿时停止。慕情画了个安神符,风信上前将它往吕老爷背后一贴。吕老爷被逼出一口气来,昏昏躺倒。如此神志虽仍不明,睡得确实安稳,俨然无恙。


  ·


  忙了一天一夜,总算尘埃落定。这过程中费了诸多口舌,揪出了一堆陈年旧事、是是非非,却是人家自己的家事,关上门再做计较,也与他们无关了。虽是这个道理,慕情若真不了解一下,心里却总是舒服不了的,于是在等着人从库房里掉悬赏许的东西时,便在府中多方打听。


  看样子,对于棋音,老夫人是不打算大举追究了,顶多也就是罚个月钱而已。其实别提这个小丫鬟,对夫人林管家,她都没有兴师问罪,只是叫来人问了个清楚。果然正像慕情推测的那样,三人相交总角,感情极深,林管家和夫人两情相悦,本打算等年纪够了就风风光光地成亲,却因要帮老爷的忙,没能光明正大地成一对夫妻,可私底下却仍是一样的好。


  而老爷虽因避嫌,对夫人较为疏远,却把吕少爷当自己儿子一样对待,想努力管教好。可他从小受父亲管教极严,轮到自己了,没有别的经验,也只能有样学样,待之以严,结果弄得两人关系很僵。吕少爷不懂事,他们几个怕他知道了声张,就一直没有告之他的身世,这些也是他最近自己发现的。他不能理解老爷的苦心,又知道了自己并非吕老爷亲子,闹得愈发厉害,这才三天两头地大吵,互相恨得不行。


  这四个人倒是清楚,唯独姬敏那边是一本糊涂账。她生性飒爽,不喜男子,却爱温柔女儿家,打小养在吕府,有吕夫人那样温柔贤良的人照看,难免暗生情愫,就算明知吕夫人无意,也痴心跟定了她,便想终身不嫁守在府中。可姑娘家大了,总待在舅父家中毕竟不是道理,出去嫁人更是不行。到如今,却不知该何去何从。慕情听了,实在忍不住,抓来她房里一个小丫鬟嘱咐道:“回去告诉你姑娘,若想两全其美,便自请上山修道。”这样既免了嫁人,又能自由自在。若是运气好,还能悟得了断尘心,结了一桩无因无果的孽缘。


  这样忙乎了一阵,悬赏的报酬也按慕情列的单子一一准备好给他们送了过来。风信就要走,慕情却翻了个白眼说他不会做人,拉着他便去找吕老夫人辞行。


  吕老夫人受了一场惊,身体不爽利,却还是撑着病出来,虽还是拉不下脸跟他说好话,但冷着面孔,却对他微微点头。


  慕情看了她几眼,便从怀中掏出那破裂的镜奁,道:“走之前我才想起来身上还带着你的东西。本来打算,你要是给我脸色瞧,我就假装忘了,才不给你。”


  吕老夫人哼道:“你这孩子,说话没大没小,若不是有点真本事,早让人把嘴都撕了去。”


  慕情翻了个白眼,将镜奁拍在了桌面上,手要抬起时,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最后调转方向,落在镜奁的抽屉把上,轻轻一拉。那抽屉滑开,显露出几个叠成小方块的纸。他拈起其中一片,展开。


  只见那纸上,端的是几行陈年的旧墨,正是吕老爷少年时留下的诗句:


  杜宇空啼春外恨,蝴蝶未解梦中身。


  劳乏困顿风波满,谁遣轻舟渡迷津?


  看罢,他微微抿唇,又将那张泛黄发脆的纸叠成小方块,放回了镜奁之中,合上抽屉。“你也别说我是多管闲事,我只劝你这么一句。”


  他顿了顿,又道:“就算做不了轻舟渡人,那徒添困顿的风波,也不该由你来做。”


  日出之前,两人收好行囊,启程离开。


·


就这样吕宅副本终于完结啦!连肝一晚上都不想写完结感言了哈哈哈哈。总之这回我尝试了政律剧的方式,试图以对话询问的方式构建整个事件。还有一点,就是从进入吕宅接下任务,到劝服老夫人医治老爷,只有一个场景。

这样的方式我写之前兴致满满,但越写就真的越不知道自己到底发挥出了几分,就像秀所说的,可能这条路会走得不错,也可能是摔了个狗啃泥,但毕竟是要走出去才能知道。总之,感谢大家不辞辛苦看到这一章!

之后还会有3、4个副本的样子,计划完结字数二十五万。等写完之后希望死日就出了,我就有新墙头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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