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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一缕思(中)

*草绿的风情粮小仓库*

=文包地址=

-中秋活动精修版,从这里开始就蛮多改动啦~

-新修合志版。


·正文·


 3.

  

  此去路程虽不短,一个缩地千里,却也绰绰有余。两人落脚在钰镇附近,化为凡人形,四下打听。虽然没有人听说过有什么喜蛛成精闹事,但问起名景“胜人间”来,却讲得头头是道。两人顺着指示,一路顺着山间小道,穿丛越竹,越过山顶,听到了泠泠淙淙的水声。

  

  两人放眼望去时,只见青山四裹、云雾缭绕之间,竟是水汽腾腾的一汪热泉,果然虽处人间、胜却人间。当地民间传说,此乃是神武大帝腰间的玉佩,一日洗浴时摘下,不慎跌落凡间,掉在丘上砸出一个坑来,化作了这仙境般美景中的热泉,钰镇也借此得名。

  

  此时刚刚日出,山风微凉,卷动层层绿树。两人都化着凡人身,却穿着做神官冷热不知时的薄衣服,被这么一吹,难免有些发寒,看见那热乎乎的泉水,心里难免有点发馋。风信向来是不会想那么多的,兴致来了,便有什么说什么,道:“要不要一起泡?”

  

  慕情的脸却蹭地烫红了,结巴道:“你……你什么意思?不是……还做不做正事了?”

  

  风信道:“别那么紧张嘛,我看此地不像是有鬼怪的样子,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再说了,今天乞巧节,不还是你的节日吗?”

  

  慕情刚道:“什么我的节日?”却马上反应过来。原来民间早有传说,都道玄真将军为人时心灵手巧、最善绣花,因此七夕的玄真殿里常有少女来贡针贡线向他乞巧。对于这个,他表面不冷不热的,心里其实并不介意,甚至背地里还暗暗得意扬扬。但不管暗地里怎么想,被风信这样揪出来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未免恼怒道:“闭嘴!什么就我的节日。……算了,要泡赶紧的。”便推了他一把。

  

  风信毫不含糊,三下五除二,解下武器,脱去外衣,跳入热池,溅起的水花洒在了慕情脚边,掀起烘烘然的暖风扑面打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抬头对他道:“快脱啊。”

  

  慕情脸色又变了,嘟嘟囔囔不知道唠叨了些什么,最后还是坐在了池边,脱去鞋袜,垂下双足,轻轻在水面点了点,放了下去。

  

  风信莫名有些失望,道:“你不泡吗?”

  

  慕情白皙的脚背被池水烫得发红,直冒热气。他挽起裤脚,低着头,撩起水来,润湿脚踝,又拂上了一双修长匀称的小腿。

  

  风信盯着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道:“你不是体质阴寒,一到秋天就虚吗?多泡一泡热水对身体好。”

  

  慕情忽然扭头看向他,“你……”

  

  风信撩起水来暖脖子,一边道:“怎么了?”

  

  慕情道:“你还记得啊。”

  

  “当然啊。”风信道,“以前咱们在皇极观的时候……”

  

  他的话说到一半,便沉默了。片刻后,才又干咳一声,道:“以前每次天冷,你仗着殿下对你好,把殿下的火炉占着不放,害得他整天受冻,咱们还天天为这个吵架呢。”

  

  这火炉的事吵着吵着,也成了见怪不怪的事。后来,太苍山附近挖出了一眼温泉来。谢怜知道慕情怕冷,风信又喜欢泡热水澡,天气一转凉,就把两人带过去。起初慕情扭扭捏捏就在岸上待着,后来被风信趁其不备拖下水好几次,也逐渐接受了。三个人打着灯,温着酒,吃着点心,时常谈天谈地、流连忘返,一泡就是好几个时辰,泡得口干舌燥胸闷气短了才肯出来。

  

  回想从前,慕情微微发着怔,不觉将双腿往泉中浸得深了一点。正出神时,却忽然瞥到风信正将手别在背后搓着,顿时气得抬脚就蹬他的头:“搓泥给我出去搓,恶心死了!”

  

  风信被他蹬得懵了,这才发现自己习惯成自然,竟然自顾自搓起了背,忙收回手抹了把脸道:“我操了,你说就说,动脚干什么?再说,神仙都当了,还哪儿来的泥儿?顺手而已。”便又搓了起来。

  

  但他现在毕竟化了凡人身,还走了一下午风尘满身的,搓着搓着竟真的搓出了一点来。慕情最看不得这些脏东西,气得双脚架在他脖子上便把他的头踩下了水,一边按着一边道:“再搓一下试试?别以为殿下不在我就不……”

  

  而那一个“敢”字,却没能冲破喉咙,送到口舌之间。

  

  故景重现未免牵动心神,却让人忘记了眼下并非从前,再做这些就没什么意思了。慕情冷静下来,松开了脚,坐回到了岸上。风信破水而出,猛地吸了几口气,抹了把脸,却并没有破口大骂,而是一把抓住岸边的弓箭,焦急道:“你快看看,这底下有东西!”又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可慕情却只翻了个白眼,悠闲地抱臂道:“得了吧,都几百岁的人了,你别以为还能拿这个用烂了的招骗我下水。”

  

  水中一阵扑腾,接着“啪”地一下,一团东西被拍在了他脸上。

  

  慕情抓下来一看,那竟是一团浸了水的白丝。这才明白风信所言非虚,忙抓住斩马刀,吸了口气潜了下去。

  

  那水面上虽白气缭绕仿佛一片浑然,其实本身还是十分清澈的,睁开眼后,便能清楚地看到潭底,只见底部中央沉着一块石碑,碑上覆满了蛛丝,风信正一块块地往下扯。

  

  扯得差不多之后,那碑上露出两行字:“恐是仙家好别离,故教迢递作佳期。”其中迢递二字,显得比别的大上一些,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六”字。

  

  两人隔着波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破水而出。风信可能水下吃到了蛛丝,“呸呸呸”了一会儿。他虽狼狈,慕情却也没功夫笑,只因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穿着衣服就下了水,浑身滚水珠,抱着胳膊,嘴唇都冻紫了,打了几个激灵,赶紧变回了仙身。

  

  风信又抹了一把脸,道:“没看到喜蛛精,却又找到了一行诗。真是太怪了,难道真的有人在引导我们找什么东西吗?到底是什么目的啊?”

  

  慕情道:“你管他是什么目的,先解开再说。”

  

  风信点点头,认真道:“召弟……难道这回我们要找一个叫召弟的姑娘?”

  

  “……”

  

  慕情总算忍不住,笑出了声。

  

  风信微怒道:“怎么了?你之前嫌弃我笑,自己现在又笑什么?”

  

  慕情道:“不为什么,你说的话好笑罢了。”

  

  “我说的不对,那你说如何?”

  

  慕情没有回答他,只是起身走到空地处,画了一个缩地千里阵。

  

  4.

  

  这青山虽然还是青山,却与南方低缓的丘陵完全不同。险峻奇峰拔地而起,白云横挂半山腰,飞瀑急湍,奇石林立,顺着湍流的江水边走,一边四处看着,一边讨论着那东西用诗引他们四处游走的原因。

  慕情道:“喜蛛是少女乞巧时关在盒子里累死的,难道要找那个姑娘复仇?”

  风信道:“你怎么老这么阴暗?大过节的,就不能想点喜庆的事吗?”

  慕情阴阳怪气道:“是是是,我阴暗,你喜庆。那你来发表一下高见。”

  风信本来只是随口怼他,哪里是真的有什么高见了?可被慕情这么盯着,又不好什么都不说,憋了半天,道:“我听说什么‘丝’和‘思’谐音,常常拿来送情人。你看每个石碑上都有几股丝,估计喜蛛王真的是要找王后,拐弯抹角地叫我们帮忙吧。”

  “少笑死人了,哪有这种事的?”慕情顿了顿,又侧目狐疑道,“不过,真有这种风俗?这种情情爱爱的事,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风信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有些阴沉,道:“你管我。”

  慕情看了看他,咧嘴冷笑:“哦,差点忘了。怕不是巨阳真君常年处理姑娘们的‘祈愿’,耳濡目染的吧。”

  “你——”

  风信瞪着他要开骂时,慕情忽然一巴掌糊在脸上,盯着前方道:“看到没有?你刚刚不是问我要根据吗?那就是根据。”

  只见眼前耸然立着一块巨石,上刻“关山迢递”四个大字。

  

  风信便也不骂了,过去转了一圈,确认没有蛛丝的痕迹后,才转头道:“这就是‘迢递’的意思?怎么好像有点明显吧。既然是谜题,你说,答案会是这么简单吗?”

  

  慕情也上前几步,道:“我倒是不觉得这像是谜题。”

  

  风信道:“你说什么?”

  

  慕情却摇摇头,没再说话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再到刚刚的“恐是仙家好别离,故教迢递作佳期”两句,皆是前人的七夕诗句。虽也有应景之意,但单独将这两句从上下文中提出来,在从字面来看,意思就不太一样了,就好像留句之人在对两人隔空说话一样。所谓谜题,反而更像是随手加上去凑趣的。

  

  恐是仙家好别离……

  

  两人并排顺着江流走着,处处留神,却暂时一无所获。慕情思忖片刻,忽然开口道:“风信……”

  

  “嗯?”

  

  “咱们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没见来着?”

  

  风信有些尴尬地闭上了嘴。许久之后,才道:“就……你还好意思问?当年殿下被贬,你离开的那么——后来又飞升,又有这样那样的事,就一步步走茬了路呗。刚开始是尴尬没去见,后来越拖越晚,就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好。再说了,我们以前就很少单独见面,殿下如今又……”说到这儿,看了慕情一眼。

  

  慕情注意到他的目光,抿了抿唇,淡淡道:“你也无需再躲着这个话题了。殿下的事,三界谁不知道?又不是小孩,何必回避不说。”

  

  风信叹了口气:“你说,他如今在哪儿啊。”

  

  慕情冷哼一声:“你会不知道?你不是整天下界找他吗?”

  

  “找当然找过,但……”风信道,“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找不到。可能……可能,当时我走得的时候,也挺尴尬的,所以他应该也不太愿意见我吧。你呢?”

  

  慕情别开目光,“谁没事去找他啊……”

  风信皱眉道:“你真没找过?”

  慕情脸色有些红了,低下声来嘟囔了几句,才略带怒意道:“找他干什么?他给我供的那碗嫌不够,特地找他回来再给我煮屎吃吗?”

  

  风信闻言立刻呸了几下,道:“唉,你干什么提这个?我他妈好不容易才忘了那个味道。我真是想不明白了,殿下以前做饭明明挺好吃的,不然当时我怎么会去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变成那个样。”

  

  “谢怜做饭好吃?这句话你都好意思说出口?我——”

  

  慕情忽然停住脚步,黑曜石般的双眼乌溜溜地转了几转,警惕地盯着前方,一把抓住风信。

  

  风信道:“怎么?”

  

  “好像是一缕白丝,在前面树林晃了晃,往左边走了。”

  

  风信立刻挽弓搭箭,走在慕情斜前方一点,小心翼翼地拨从开路。两人谨慎地跟了一会儿,慕情又道:“看见没?从那条路上山了!”

  

  那东西晃得太快,风信粗枝大叶的爱走神,两次都没注意到。这种时候他往往很信任慕情的判断,因此与对方靠得更紧,道:“现在呢?”

  

  慕情又指了几次,两人顺着蜿蜒盘旋的山路向前,几度山穷水尽,却又峰回路转,最后转过一个弯,丢了那白丝的影子,可还没来得及懊恼,就看到眼前开阔的一道山谷。

  那谷中枫树遍野,枫叶如火般鲜明夺目,就好像秋日的太苍山,风掠过谷间,撩拨出一道道翻滚的红浪。

  两人都看得愣了。慕情盯着那片红枫,向前挪了几步,没留意脚下,竟踩在山路松动的边缘,身子一晃,几乎跌落时,却被风信一把拉了回来。他这才定了定神,轻声道:“我们下去看看。”

  

  这回的石碑掩盖枫林中一个破旧的道观门前厚厚的落叶中,也被厚厚的蛛网覆盖。风信刚想上前,慕情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在对方身上扫了一圈,佯作淡淡道:“我来吧。”也不等他回复,便抢着一步向前,在石碑前附身,抬袖遮掩着神秘兮兮地鼓捣了一阵。

  风信正纳闷,胡乱猜了猜他到底在干什么,还没点头绪时,慕情便招了招手,道了一声“好了”。他忙探头去看,只见那碑上赫然是:“双星何事今宵会,遗我庭前月一钩”,旁边是个“五”字。

  

  风信看了看,道:“这说的是不是星月亭?”

  

  慕情一看,也觉得不错,便哼了一声。

  

  风信好不容易猜中了一个,倒是挺高兴,沾沾自喜道:“看吧,不止你一个会解密。”

  

  慕情狠狠翻了个白眼,道:“这个太简单,不算。”

  

  风信便画缩地千里阵,一边怼他道:“怎么就不算了?猜出来就是猜出来,你少耍赖。”

  

  慕情道:“那是因为,我刚刚在想更重要的事。比如,这留下石碑的人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风信道:“就你会想这个?我不会想?我也想啊。”

  

  “哦,你想什么?”

  

  “你看,这旁边的数字,每次都减小一个,这是在告诉我们还剩下几个石碑对吧。会不会每个石碑都在像关山和胜人间这样的名景,等到最后一个时,就能找到喜蛛王了?”

  

  慕情又笑了笑。

  

  风信道:“怎么,我又说错了吗?”

  

  慕情摇摇头,“我笑你以前总是呆呆傻傻的样子,整天出一些不着边际的馊主意,往往窘得我和殿下话都说不出来,如今却……”

  他抬起头来,正看到面前硬挺俊朗的武神眉头微皱、按剑而立,站在厚厚的枫叶上,高大的个子投下颀长的一道身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真的成了独当一面的将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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