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草绿,墨香铜臭老婆粉,专门给她写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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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山海(Déjà vu)

*草绿的风情粮小仓库*

-一发完,刀,慎入。

-风格极其奇葩,内核十分狗血。


      ·正文·


  “作家的灵感是一种玄乎其玄的虚构,正如罗伯特·麦基在《故事》中所说的,你以为的所谓灵光一闪,不过是记忆中他人故事的重现。成熟的作家从来不依赖所谓灵感,他们只会脚踏实地研究内心、研究情感、研究故事,直到将素材打磨得成熟,在根据写作的原理,将它们编织在情节之中……”


  他的答案下面,不出意外地有不少反对的声音。大多数都举出了自己偶然的经历,往往夸大其词、信誓旦旦,看不到什么有理有据的论证。还有几个被他反驳了几次,气急败坏,开始质疑他的资历人品。慕情看见这种人就来气,不禁翻了个白眼,手指飞动,不一会儿便写满了一屏幕的反驳,可要发送之前,却停了下来,想了又想,点下删除键,将措辞改了又改。还不满意,打算再想想时,最后一格信号和海拔几经挣扎之后,终于消失。


  正好眼不见心不烦。慕情干脆关上屏幕,将手机滑进口袋,加快了脚步。


  冬日的阳光如同山顶的空气般冷淡稀薄,被横斜的枯枝打了个粉碎,落在行人的肩头时已经不剩下什么温度。这山不是什么名山,不过是社区旁边一个小公园罢了,山顶也没什么设施,周日的清晨除了几个勤于锻炼的老大爷以外也没什么人。


  慕情顺着石阶一路爬到了山顶最高处,找到了他平时的长椅坐下,翻出了他的本子,正要打开空白的一页时,一阵冷风掀起地上垃圾桶旁边的沾着红油的泡沫饭盒向他迎面扑来。


  他打了个寒颤,挥手将那东西打到一旁。可看到这白乎乎的东西这样落在草地上,又觉得怎么看怎么碍眼。捡了片叶子,捏住它一角,将它提到垃圾桶前,扔了进去。


  泡沫饭盒落进黑洞洞的垃圾袋中,发出了哗啦一声响。他在树叶上蹭了蹭手,将它扔开,转过身来,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你干什么乱——”


  说到一半,他忽然愣了,后半句话像是被风吹散一样,想不起来。可是他盯着空无一人的山顶平台,却总觉得,这棵树下的长椅上,应该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应该是个背包客,身前扔着半个人高的背包,身上冲锋衣、高山靴、羽绒裤,装备一应俱全,额头上顶着反着蓝光的护目镜,皮肤黝黑。这人不但没有回答,还又朝着他扔了一双一次性筷子。


  ……


  这个场景新奇有趣极了,场景中的人物既真实又生动,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样。慕情忽然感觉一阵阵的思路纷纷涌来,立刻坐回长椅,“唰唰唰”地将脑内的画面拓成了一张速写,又翻开新的一页,刚打算为这个人物写一篇小传时,忽然又愣了,脸色微微发红起来。


  他刚刚才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言说这世界上不存在灵感,灵感立刻找上了门。虽然他不去说,也不会有人知道,但未免还是觉得有些丢脸。想要将答案删掉,一来仍然没有信号,二来太过刻意了,反而显得心虚。他紧抿着唇,将那张速写扯了下来,团成了一团攥在手里,展开又攥住,展开又攥住,最后还是将它铺平摊开在了本子上,再次拿起了笔。


  “他是一位登山爱好者,从小就喜欢爬山,等长大了设备齐全之后,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极限。脾气火爆,喜欢骂脏话,但是其实并不是恶毒粗鲁的人。他正直、真诚,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直男的毛病他都有,但也因此有可爱之处。他虽然嘴上发狠,却不记仇。看着粗神经,却也有细心的一面。重诺言,但有时候太顽固了……”


  “他的梦想是爬上世界上最高的山。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小学的时候,他的死对头输给了他,嘲笑他说:‘春游爬山得第一算什么,有种就去做第一个爬上铜炉山通天峰的人,不爬不算男子汉’!跟所有过分在意‘男子汉’这个词的孩子一样,他立刻接受了挑战,从此便三天两头地说:‘我长大了要爬上通天峰!’等真的长大成熟了之后,却也没有觉得这样的誓言有多幼稚。此时登山已经不止是一项运动,而是他的热情、他的事业。他看向山峰顶的时候,眼睛总是发着光的。他偏执而热切,他是亚哈船长,通天峰就是他的白鲸。”


  “确实也没有比登山更适合他的事业了。他并不灵光,也不算特别机灵,甚至不算很有主见,很多事情他都说不清、看不惯、也拿不定主意。但他够坚毅、够坚定,他能顶着风向前冲。登上干净无人的山峰时,他就将世间的烦恼都抛了个一干二净。”


  “有人问他,你这是在挑战自己呢,还是只是怂了,想逃避麻烦。他骂道:要你管?其实都算有吧,尤其是在一些变故之后。这些变故他不愿意跟人说,总之,和当年旧情的波折、多年好友的落难,和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的人有关。”


  从粗略特征,到具体细节,再到背景故事。慕情沙沙沙地写着,笔尖停不下来,手几乎跟不上思路的泉涌。他创造一个人物从来没有这样顺畅过,好像这位坚毅的登山者是他的至交好友,而他只需要笔录此人一生的故事一样。几页纸的功夫,这个人物已经跃然纸上,几乎已经成熟到可以切入这段人生,开始书写第一个场景的地步。现在需要的,只剩下一个名字了。


  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步,他的思路却一下子凝滞下来。人物的名字就好像是画龙点的那颗眼珠,在点上之前,再完善的设定就只是二维世界的文字组合。平时他起名没有什么问题,引经据典翻翻书,随便就取好了。但这一次,他取了一排一排的姓名,却取不出闷在胸口的一块骨。不对,还是不对。


  这个登山的人到底该叫什么名字呢?


  一般来说,他不会在取好名之前开始写作。但今天不同,今天他等不下去了。作家都有这样的时候,一旦进入了写作的状态,就能不吃不喝地坐上一天,目不斜视、奋笔如飞,周围的世界晃成模糊的光影,只有眼前的情节和文字如走马灯般过场。尤其是今天,他不能停下。


  他有这么一个大纲,必须得写出来。


  “如果说热爱征服自然的人类至今还有什么未曾克服的难关,那便是铜炉山通天峰了。通天峰拔地而起,海拔九千多米,就算是在专业爱好者中,也是人人谈之色变的所在。那是个神圣到可怖的地方,它只要巍峨端正地那样站着,就是在居高临下嘲笑着世人。所以,当他说他要爬上通天峰时,所有人都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他的死对头也对他白眼相向:‘你还不如学人家去拯救苍生呢。’同样是浪漫主义的痴梦,但苍生毕竟不会让人高原缺氧,也不会雪崩冰崩、也没有滚石和断崖。他却说:‘通天峰有什么了不起,我一只手就能爬上去。’他就是这样的人,越是被否定,越是坚定,甚至还带着反弹的叛逆脾气。”


  “他和他的两个朋友看似天差地别,三个维度的极端性格分散成三个顶点,却组成了稳固的三角。他们都是相似的人,因此也都知道,想要登上山顶的人是劝不下来的。他们两个陪着他上了铜炉高原。”


  三个模糊的无名人顶着模糊的面孔,却有着鲜活丰满的灵魂。他没有构思,甚至没有在写作。他笔下的人物仿佛有了生命,说着自己的话,做着自己的事,而他只是默默地旁观着,眼瞧着这个故事走在它应有的方向。


  “其中一个停了下来。并不是因为不想陪了,而是假借身体不适,给剩下两位留下一点空间。他一离开,争吵立刻开始了,吵得史无前例,天昏地暗。起因其实很简单也很幼稚,无非是登山的人吃完了盒饭,像投篮球一样,隔着空将垃圾一扔,刚好落在了桶外。”


  “起因并不是真正的原因,两人相处向来火药味重,更何况这回还有深层的分歧。死对头觉得,这人太固执了,不够现实。爬爬山健康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冒上生命危险呢?更何况,最近天气不太好。住店的时候,当地人跟他们讲了个故事,铜炉山天晴三十三日,乌云会忽然遮住太阳,山里关着的怨灵就会从沉睡中醒来,将路过的人扯下去和他们做伴。就算一定要爬的话,难道就不能换个时间吗?登山者却觉得,传说不过是传说罢了,更何况,铜炉山是自然保护区,并不是对人人都开放,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不能就这样错过了,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你少找这些借口了,直说吧,你究竟在躲着什么?”


  “诶,这话什么意思,怎么了?我躲什么了?”


  “我问你,别装傻,你到底在躲着些什么?你在躲着我吗?”


  “我……”


  “我告诉你的那些事,我问你的问题,你要是不想回答的话,大可以不要回答,不然就直接告诉我,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躲开?你以为我就这么——”


  “……”


  “算了,算你赢了。你不用走,我走,行不行。我去大洋彼岸跟你隔上半个地球,省得你烦心,这样你满不满意?”


  “……”

  


  精彩的对白在他脑中像高倍速放电影一样地闪过。他几乎可以看见两个人物的动作和表情,也能走到人物的内心,看到他们的动机、渴望和冲突。


  一个人渴求自我实现,一味地想要登上高山证明自己,可内心深处他却知道,山只是山罢了,登上去什么都不能改变,该不会有的答案,他仍然不会有;另一个人渴望爱,却用着南辕北辙的手段,越是心软越是嘴硬,不能拉下脸来说一句好话。他深知有一千种能留下对方的法子,可是到了嘴边,却只有一句“那你滚吧”。


  “他们还真是相似的人。倔强又坚强,可是迷茫又软弱。头顶着满山的雪和风,他们就此告别。”


  “告别也并不是真正的告别,没人挥手,也没人说什么珍重之类的话。只是背着包的人走了很久之后,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


  “他走的太远了,什么都看不清。他是在看着我吗?我也不知道。”


  慕情写到这儿,视野也莫名其妙地模糊了起来。他眨了眨眼,竟然有一滴眼泪砸在了纸面上。这就奇怪了,他从来都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甚至还有点薄情寡义,现实中都是如此,又怎么会为虚构的人物流泪?可是他停不下来。


  人称忽然转变了,因为他意识到这该是个第一人称写就的故事,同时也就在此刻,他意识到了这个故事的结局。


  按理来说,结局是由他来决定的,他想要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但是,这次不是。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看着自己的笔尖运转着,笔下多出了一行一行与他无关的字。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传说一语成谶。眨眼间晴空万里便成了乌云满天,再眨眼间,狂风大作,我的家门口缓缓降落了一架搜救直升机。他们说我们遗憾地通知您……与另一支登山小队同时遇险……让出了氧气瓶……他的英雄主义精神……虽死犹生……”


  可是我沉默了。


  “你们说的是谁?”


  “风先生。”


  “哪个风先生?”


  “风信,看,就是这位。”


  “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风信。”


  对了,这个人物的名字想到了。慕情用袖子吸干净湿透的纸面,翻回到起初的那一页,在人物小传的第一行补上——姓名:风信。


  —完—


·

  

半个题目+灵感来源《山海》by草东没有派对,这首歌真的好好听,歌词也巨好——“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写的时候没想到,只是刚好在听,写完后看了眼歌词才觉得妙不可言哈哈哈。

这篇原名Déjà vu,意思是在现实中经历仿佛曾经见过的场景。

看起来花里胡哨,内核其实是狗血失忆梗,我最近在挑战狗血系列了。早上起来发现好像太不明显了,我解释一下,就是情妹受打击太大失忆了,以为自己写出了风信这个人物,其实只是意外地回忆了起来,有点错乱,等他把初稿拿去给谢怜看,就会被扭送去心理咨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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